第七章 下山即是归乡（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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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你说实话，那件袈裟，可实属心头所好，势在必得？”
牛村长赶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带着老二过来，而其他大汉则散开围成了个圈。
这阵仗令狗蛋更是紧张，几乎要把脑袋藏在清明的胯下。
“您这是何意……”
“不知贤侄发现没有，明德法师有入魔的征兆！”
牛村长此话出口，不光是他，牛家的所有大汉浑身气势陡变。
清明知道，只要自己面色稍有不合他们的意，这些大汉定会蜂拥而上，将自己合狗蛋制住，甚至杀了灭口！
“师叔近日行为是有些反常，像是……我那师父的失心疯！老丈，您可知晓其中详情？还望解惑啊！”
三分惊讶，三分恍然，剩下的则是欲盖弥彰的惊喜和贪婪。
见清明如此神态，牛村长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伸手搀住清明的双臂，赞许道：“好！老夫果真没有看错，贤侄实乃人中豪杰，在净土寺出不了家，是明德法师的过失！”
“老丈，您究竟有何事要对我说？”
对方生硬的夸赞令清明心中一松，这才佯装突然发现大汉们的变化，护着狗蛋后退一步，颤声问道：“难道你们也被沾染上了失心疯？”
随着牛村长挥手示意，众大汉爽朗一笑，几乎要凝固的空气瞬间消融。
“贤侄莫怪，俺牛家所图甚大，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话音一转，牛村长对大汉们吩咐道：“慢慢上人，招呼着来，试试净土寺大师兄的能耐！”
背后陡然传来一声狗蛋的怪叫，紧接着就是拳风袭来。
清明早有防备，直接回身，砰的一声闷响，两个拳头一触即分。
而他竟没有选择暂避锋芒，而是带着紧抱自己腰部的狗蛋迎了上去。
动手的只有牛家老二，他不及清明高大，但浑身虬结的疙瘩肉蕴含着不俗的蛮力。
拳脚没有章法，可大开大合间对清明的压力很大，尤其是身后的狗蛋，他可遭不住哪怕一招！
所以，清明越战越怒，在心中已经对利用牛家再无半分的愧疚。
“下阴！”
清明找准机会掣住牛老二的双臂，与对方角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腿！”
话音未落，挂在他身上许久，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狗蛋像是条件反射般，环抱着清明的腰借力，从一侧转到对战的两人之间，一记撩阴腿直击要害！
“啊——”
中气十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靠山村，证明牛家老二是位敏感脆弱的爷们儿。
可这还不算完，一把将还懵着的狗蛋扯下，清明就裹挟着劲风袭向弓起身子倒地的受害者，硕大的拳头径直往对方的太阳穴刺去！
“贤侄，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出清明所料，这看似毫不留情的杀招，在中途就被牛村长牢牢截住，再难寸进一分。
他当然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家禽都没有杀过。
可在形势逼迫他作出这副凶相的时候，只需要找到曾经对诅魇的畸形仇恨，再加上牛家人不顾狗蛋安全而勃发的怒火……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这是要试出我的武力，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感受到清明手臂肌肉的放松，牛村长横了眼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的牛老二，怒斥道：“没个眼力见儿，差点伤着人家小师弟！”……
感受到清明手臂肌肉的放松，牛村长横了眼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的牛老二，怒斥道：“没个眼力见儿，差点伤着人家小师弟！”
“贤侄，实在对不住，老夫代犬子给你赔礼。”
嘴上还算客气，但却没让牛老二亲自道歉的意思，而清明不打算追究。
在被牛村长轻易拦下全力攻击后，再不依不饶的话，会和先前伪装的本性相左。
“行，这是看在老丈面子上，但如果需要我的助力，在下绝不会把后背交给牛家！”
牛村长皱了皱眉，没有多说，而是指向后院：“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明点头，把装着瓶瓶罐罐的布包递给狗蛋，低声嘱咐后，把他交给了牛家老二。
后者已经站了起来，瑟缩地看了眼清明，便拎着狗蛋带着其余大汉直奔家里的热闹处。
牛家的后院四通八达，一边带着清明走，牛村长还不停地说这是哪个子弟住的、其本事如何，想尽办法不让清明记住路线。
终于，两人停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偏院之中，到达这里的那一刻，清明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右边的一间普通耳房。
根据先前在牛家大院外的观察，以及从大门口到此处的垂直距离，他非常确定——这间耳房位于牛家的正中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除了耳聪目明之外，清明似乎觉醒了某些能力。
完美地把握面部神态，精准地计算空间位置……
“这像是我身为画家的能力，而在这个世界，它们得到了强化？”
垂在身侧的右手中指在掌心摩挲，却偏偏画不出规则的图形，这令他懊恼不已。
作画能力的丢失，难道就是代价吗？
而如果不是的话，它究竟去了哪里？
牛村长四周张望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果然带着清明进了那间耳房。
“胆大心细，重义气，城府深，下手狠，知进退……贤侄，如果此事功成，留在我牛家如何？”
房间内漆黑一片，纸窗都被木板在里面钉住，把门关上后，牛村长冷不丁抛出了这一句话。
而清明丝毫没有考虑他的建议，只是从对方的反复试探和铺垫中，瞧出了谨慎与……所图甚大！
“老丈莫要再绕弯子，在下就直说了，抓大盗，偷袈裟！”
语气很重，声音却轻得刚好让第二人听到，他摘掉了虚伪的面具，露出另一张名为贪婪的面具。
“就在今夜，我们生擒那无主道的大盗，扣下他的行头和宝贝，让他偷袈裟来换！”
“不错的计划，贤侄且接着说。”
牛村长似笑非笑，让清明更加肯定他不怕与明德正面冲突。
“大盗故意留下破绽再带着袈裟远远遁去，师叔寻来此处，定是找不到……”仓促之间拼凑的计划漏洞百出，可它的作用只是帮助彰显清明的“本性”而已。
“老丈只管与师叔对峙，若刺激他提前发疯，便可名正言顺将其制服，丢给我那疯癫师父作伴！”
“若师叔心境稳固，不为所动，咱也白白得一珍品袈裟，稳赚不赔……”
咔哒一声脆响，紧接着是阵阵机括运转的动静，点点灯火将黑暗驱散，一条斜向下的密道出现在了屋内一角。
“跟我来，贤侄若称得上胆大，那老夫，可就更甚一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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