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是小哥，我是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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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里的一切都是女方家里人布置的，苟大郎哪晓得什么是丝绸锦缎，什么又是红烛银盏……但他就是很喜欢！
不因为别的，爱屋及乌而已。
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打算从暖和柔软的绣床上和更胜一筹的爱妻身上爬起，却被滑腻的四肢紧紧搂住盘上。
“夫君，有点冷……”
“你先盖好，等夫君我把饭菜端来！”
很自然的，苟大郎瞬间便适应了“夫君”这两个字。
原来，真的就像大师兄所说的那样，水到渠成！
暗色的灯罩被他拿开，婚房里登时亮了许多。
简朴而不失精致，尤其是一些玩具和摆件，处处显露着女儿家的细腻心思。
“夫人！”
话刚出口，两人就同时羞红了脸。
看爱妻扑闪着眼睛，用绣着“囍”的大红被子遮住半边脸，他轻咳一声，学着清明的模样板起了脸。
“扭捏作态，成何体统！”
没等对方的反应，苟大郎就先噗嗤笑了出来，“不过在咱的屋里，俺就喜欢夫人扭捏作态！”
“夫君，我饿……”
娇滴滴的诉求任谁都不能拒绝，食髓知味的苟大郎浑身发软，全身的硬气都被爱妻叫得汇于一处。
“俺这就去端来饭菜，咱们吃饱再战！”
狗大郎说完这闺房情话，却没等来另一半的回应。
他讨了个没趣，端着饭菜，回头望去。
却只见自己的爱妻正坐在床上，死死的抱着被子颤抖不已，她那杏眼瞪得极大，双目没有焦距，甚至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还冷呢，来啊，烧好的黄酒，暖暖身体！”
苟大郎没注意到新婚妻子的异常，只顾着摆盘子和倒酒。
“女孩子家家，就是身体娇弱。将来咱们生下的儿女，可得让他们从小就锻炼身体，夫人可别娇惯着他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也感觉到了一股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寒意。
这股寒意正疯狂侵蚀他的身体，手头的动作也不得不缓了几分，这绝对不是黄酒所能抗衡的！
“苟大郎我徒，莫要怪罪为师煞了风景。”
“师父？”
一袭大红色从绣床帷帐之后飘出，明德一如既往的谦逊知礼。
“初破淫邪戒便是最佳时机，若等你吃了那些腌臜东西，会坏掉肉质的风味。”
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面容，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景仰，但房中的两名新人却丝毫不敢抬头，去直视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淫邪戒……肉质……昨日你……还有清笃！”
苟大郎没能回到温柔乡，而是直直坠入了令人绝望的冰窟。
“不用想着呼救，那只会牵连无辜，让她也陪你共赴黄泉！念在师徒之情，贫僧准许你和牛家姑娘再**一番，能否给你们狗家留个种，就看你本事了。”
“住口！不得侮辱她！你究竟要做什么？”
本就是到了岁数离寺的俗家弟子，况且这些年苟大郎也和明德没有师徒之实。
虽然身体的本能让他放弃了反抗，但眼前的老秃驴竟敢口出秽言，若是大师兄遇到这种事，定然也忍不了！
“为师来了结因果啊，当年选中了你，赐你一场造化，如今正该是徒儿助为师更进一步的时候。”……
“为师来了结因果啊，当年选中了你，赐你一场造化，如今正该是徒儿助为师更进一步的时候。”
“你这个妖僧……”
“阿弥陀佛，说出家人是‘妖僧’，可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你昨晚破戒吃肉，今天又要吃人肉，不是妖僧是什么？！！”
“凡人果真愚昧，贫僧乃神游过佛门圣地的正道法师，休得以那些贱骨头的妖族污我清誉，徒儿若不愿认我这个师父，那就称老衲为‘鬼僧’吧！”
本体为鬼虎的明德竟看不起妖族，若是清明在这里，定能从中读出一些信息。
但苟大郎心知此刻已经到了鬼门关，他艰难地爬到床边，把爱妻护在身后。
当站在了要保护的人身前，他终于生出了勇气，抬起头，死死盯着明德，似乎要看穿后者的真面目。
“管你是妖是鬼，但定是来取我性命的，那就让她先走！”
“徒儿不信为师？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谨遵佛祖戒律，决不滥杀无辜。”
明德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便如一堵巨墙，缓慢而不可阻挡地挤压苟大郎的生存空间。
“你要多少肉？我给你！”
“贫僧苦修十年佛法，终于触及以鬼化佛的瓶颈，只需取你九十九斤九两九钱的血肉，再辅以你二人的痛苦与绝望即可！”
“九十九斤九两九钱……”
苟大郎的眼神黯淡下去，纵然他算术不好，但也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莫怕，为师再教你一事啊——人体的血肉加起来啊，也就占了七成半的分量。”
满意地打量了下苟大郎，明德欣慰道：“说来也要多亏了清明师侄，若非他整日带你们寻摸足够的吃食，将尔等拉扯得魁梧一些，徒儿你的血肉还不足九十九斤九两九钱呢！”
“你才是真正的疯子！恶鬼……”
“阿弥陀佛，此言差矣，贫僧在十年前可能如你所言，是个恶鬼，但现今，吾心澄澈，除佛法之外别无他物！”
苟大郎无能为力，作为男人，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已经吓傻的新婚妻子牢牢地按在被子里。
“夫人，你真好……别出来，乖乖和我玩个捉迷藏……”
在给予了最后的仁慈后，袈裟终于动了，而整间婚房内，惨叫伴随着绝望疯狂肆虐！
只有明德的低语算得上——“正常”。
“徒儿，若你没能捱得过血肉的残缺，那是你自身的脆弱使然，与贫僧无关啊……”
“别睡着啊，还剩一些呢，你要亲自尝一口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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