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扩散

 混沌僵尸就像一个巨型喷雾式加湿器，无时无刻不向外界喷吐病毒雾气。


 等到它的污浊肉体被热熔火焰彻底净化后，弥漫整个纽约城的浓雾终于开始缓缓沉降消失。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感染也会随之消失，恰恰相反，这座城市这片土地已经被大面积污染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纽约市的下水道里，都会是丧尸的乐园。


 浓雾逐渐消散以后。


 人们终于看清城市里的情况。


 一头蓝宝石龙和一尊机械巨人。


 正在林立高楼之间对峙。


 “青山！”


 驾驶舱打开了一条缝，乌鸦展翅飞入舱里内立即变成一个高挑紫皮精灵，她先给自己施放了几次驱毒术和解毒术，然后快步奔向被固定在磁悬浮驾驶舱里的那个男人，双手扶住他的手臂，仰着头兴奋道：


 “太好了，你来了！”


 “克拉，这是什么情况？”


 傅青海偏头询问道。


 “那头蓝宝石龙，他是敌对阵营！”


 克拉维斯急忙说道。


 “可你还没有说你是什么阵营。”


 傅青海提醒道。


 “呃。”


 克拉维斯闻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就把青山当做救星靠山，却忘了自己甚至还没有确认阵营。


 “如果我们不是一个阵营，那么……你会怎么做呢？你会杀了我吗？”


 克拉维斯抬起头小声问。


 “不会。”


 傅青海摇摇头。


 他和克拉维斯还是有点交情。


 克拉维斯得到保证松了口气。


 然后立即出示翻牌之手。


 【复仇者联盟阵营轮回者】


 【该轮回者展示了翻牌之手】


 傅青海收到提示以后点点头：


 “我也是复仇者联盟阵营。”


 “青山，那头蓝宝石龙，他和我们不是一个阵营，快点把他……咦？”


 克拉维斯指向舱外，忽然发现全息投影屏幕里面蓝宝石龙没了踪影。


 但是傅青海始终留心关注着外界。


 蓝宝石龙看到那只乌鸦飞进驾驶舱里，二话不说立即变身成为一只蜂鸟疾速下坠，“破军金甲”的热熔炮口一直跟随着它，直到蜂鸟消失在了路边行道树丛里面。


 听到克拉维斯所说的话，傅青海没有犹豫立即扣动扳机，柱状热熔火焰再次喷涌而出，眨眼之间就将道路旁边的行道树丛完全覆盖，顺便烧死周围几个奥古巨人。


 火焰熄灭。


 绿化带变成了一片灰烬。


 “他跑了吗？”


 傅青海开口问。


 “应该是木遁术。”


 克拉维斯皱眉说道。


 克拉维斯虽然是WOW的德鲁伊，不会施展DND的德鲁伊法术，但是对于他们法术也有一些了解。德鲁伊借助木遁术可以从这一棵树传送到另一棵树，但是这个法术有个严格限制：两株树木必须属于同种。


 克拉维斯目光顺着行道树丛看去。


 街边的绿化带，每棵树木都是同种。


 “是什么人？”


 傅青海询问道。


 “第五维度的大德鲁伊。”


 克拉维斯沉声答道。


 ……


 傅青海操控着“破军金甲”，随意清扫脚下丧尸大军，并与克拉维斯交谈。


 拥有泰坦有何好处？他都不需要开火，几脚就把涌过来的丧尸集群踩死。


 克拉维斯向他讲诉整件事情来龙去脉，零界公会如何遭遇第五维度，为何展开决斗，然后又是如何携手对抗混沌僵尸。


 傅青海听完马上意识到问题关键。


 “所以，第五维度自称他们和你们不是一个阵营，但是他们攻击完美人类攻击丧尸大军时候毫不手软，我说得没错吧？”


 傅青海询问道。


 “是这样的。”


 克拉维斯点头。


 “嗯……”


 傅青海陷入思索中。


 难道真的存在第三阵营？


 还是说第五维度和完美人类有私怨？


 后者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完美人类在轮回世界里人人喊打，他们这种玩法注定得罪一大批轮回者。感觉谁和完美人类都有过节，只是实力不够不敢报复而已。


 傅青海一开始在天上看到了一只黑色甲虫和一只蓝色巨龙正在攻击混沌僵尸，以为它们都和自己是同一阵营的盟友，却没想到两头巨兽彼此竟然不是一个阵营。


 不说剧情线大事件是奥创纪元吗？


 傅青海觉得暂时不能下定论。


 “阵地构筑好了没有？”


 傅青海在通讯频道里询问道。


 “构筑完成，可汗。”


 亲卫队长声音响起。


 “第一连队已经就位。”


 乔士达的声音也传来。


 “好的。”


 傅青海点点头。


 “破军金甲”转身走向那片城区。


 ……


 曼哈顿，帝国大厦，地下室。


 第一连队选的阵地就是曼岛。


 这座地下室被改造成临时指挥部，此时，三个社团的轮回者们都齐聚于此，共同商讨剧情线大事件应该如何应对。


 THEM，零界公会，荆棘花园。


 “所以，我们都是复联阵营玩家？”


 奥古斯都环视一圈问道。


 “是的。恰好两边我都认识，并且我的实力最强，那么就由我来主导这次剧情线大事件作战方案，诸位意下如何？”


 傅青海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也是傅青海的习惯——为了尽量减少扯皮内耗，最好在一开始就确定主导权，而且态度必须坚决强硬说一不二。


 “我没意见。”


 陈昕雪耸耸肩率先表态。


 奥古斯都想了想开口道：


 “月季法师的鼎鼎大名，我也曾听说过，不用过多介绍。荆棘花园人数不多但是实力绝对在线，不是那些散兵游勇，毫无疑问在座各位都有资格列席这个会议，我们都是可以决定剧情线大事件走向的人。”


 奥古斯都首先向陈昕雪点头致意。


 并且上来先夸赞了一番在座众人。


 然后转向傅青海继续说道：


 “青山，我们之前确实有过合作，我对你在战锤40K宇宙里的实力非常认可，但那里毕竟是你的锚定宇宙。现在则是一个漫威漫画宇宙，你说你的实力最强，我看到了外面那台大型泰坦，确实很强。可是如果你想主导这场战争的话……嗯，我觉得无论你还有什么底牌，最好都和我们先透个底。”


 奥古斯都斟酌词句说道。


 “在座就是我们零界公会来到漫威漫画宇宙里的所有玩家：一个冰法一个火法，我和奥丽薇亚；一个德鲁伊，你也认识，克拉维斯；此外还有一个矮人战士，一个精灵盗贼，两个人类牧师，都是戒律牧师……”


 奥古斯都先把自家情况简要介绍。


 被点到的玩家纷纷颔首示意。


 傅青海听完以后想了想。


 感觉德莱尼人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诚心结盟确实应该互相亮亮底牌。


 “我有一艘战舰，天上。”


 傅青海抬手指了指头顶。


 就这么一句话。


 “够了，可以，你来主导。”


 奥古斯都二话不说立即表示放权。


 这就是经历过战锤40K宇宙的好处，傅青海不用向奥古斯都费劲口舌描述他的战舰，德莱尼人全程旁观完了一场战锤40K标准太空海战——二次钢铁之灾战役，心里自然有了概念。别的科幻宇宙，三百米多长的太空战舰也是太空战舰，而在战锤40K宇宙里就少有长度低于一公里的太空战舰。


 青山的同化点数太多了。


 傅青海闻言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扩大这次会议。”


 他转头和林宇说道：


 “让神盾局的人都进来吧。”


 奥古斯都闻言一愣。


 会议室门打开，绯红斗篷身着蒙面紧身战服，施施然步入会议室坐下，身后跟着一脸紧张且警惕的莎伦·卡特局长。


 “这是绯红斗篷女士，我的朋友。”


 “这是现任神盾局长，莎伦·卡特。”


 傅青海简单介绍了一下：


 “纽约市的黑白两道力量都在这了。”


 零界公会的人一脸惊叹。


 没有想到，青山不仅自身实力雄厚而且谋划布局深远，这次轮回才开始没多久，别人还在猜测剧情线大事件是什么呢，他就已经勾搭上了纽约市的黑白两道力量。


 绯红斗篷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卡特局长脸上有些不忿又有一些无可奈何——纽约城一朝之间变了天，冒出各种稀奇古怪外星生物巫师怪兽以及生化丧尸。


 她作为全世界最大超能力超自然现象管理局的负责人，感觉非常被动。


 “疫苗和抗体有用吗，卡特局长？”


 傅青海转头看向这个金发女人。


 “有用……青山先生。”


 卡特局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感谢您和绯红斗篷女士对于纽约对于人类的贡献，我们都会铭记在心。”


 玩家和土著都已经到位了。


 傅青海开始正式布置他的计划。


 “由于C病毒的强大传染性，以及完美人类在暗中的不断渗透破坏，目前政府力量基本已经靠不住了，想要保住这座城市，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纽约是世界第一大城市，搞定这里意义重大，我们已经拥有对抗生化危机最好用的武器——疫苗和抗体，完美人类这点手段不足为惧，目前还没出现可以对抗大型泰坦的B.O.W.，只要顶过这波尸潮，别让政府彻底崩溃，后面事情就很简单。”


 傅青海看着众人认真道。


 ……


 就在傅青海说话的时候。


 地面上的战斗一刻没有停下。


 星际战士为了构筑阵地已经清剿干净周围几栋大楼里的所有丧尸，此刻正在沿着一条一条街道呈放射状向着外围进发，不断扩大控制范围，目标占领整个曼岛。


 由于丧尸数量实在太多，星际战士数量却又太少，第一连队甚至已经抛弃了过去惯用的战术小队的编制规模，拆分开来变成单人作战，一个战士负责一条街道。


 此时一条街道里面。


 双方正在对峙。


 一边，是密集而拥挤的丧尸集群，高大壮硕的奥古巨人，人头攒动的普通丧尸，皮毛糟烂、身材纤细的丧尸猎犬，还有长着昆虫器官的尸魔，它们挤在一起躁动不安，冲着街道另外那头发出威慑性的嘶吼。


 街道另外一边，只有区区一人。


 一个孤零零的铁浮屠终结者。


 “滋……”


 星际战士启动裂解力场，单手持槊并且垂下剑尖，面向丧尸集群大步奔去。


 “吼吼吼吼！”


 丧尸大军同样不甘示弱地嘶吼着，乌泱泱一大群朝着铁浮屠终结者冲来。


 双方猝然遭遇，狠狠撞在一起。


 “唰！”


 一道大型圆弧刀光一闪。


 残肢断臂飞起来了一圈。


 铁浮屠终结者悍然插入密密麻麻丧尸大军之中，只见挤满街道里的丧尸就像松软土壤遇到锋锐钻头，无数残肢断臂碎骨肉块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掀起血肉风暴，丝毫不能阻挡铁浮屠终结者向前推进。


 很快就被彻底凿穿。


 铁浮屠终结者一把甩掉槊柄上的残留血肉，转身回头，看向糊满了血肉碎骨的狭窄街道，还有一些丧尸没有死透死绝，于是决定返身再次发起冲锋重复这个流程。


 ……


 “我们先把曼岛的情况稳定住。”


 地下室里傅青海继续说道：


 “我们利用这座岛屿作为天然屏障和分割界限，接纳还没有变成丧尸的普通民众进入，合理安置他们，提供食物饮水。”


 傅青海做出这个决定，不仅出于人道主义考量，也有利益因素在内。虽然击杀丧尸同化点数奖励很低，但是治疗一个被感染的平民，轮回世界也会奖励少量同化点数，这笔买卖还是可以做的。前提本地可以生产抗体，而非不断消耗原有抗体储备。


 “那些平民虽然暂时没有变成丧尸，身体里面携带病毒，迟早都会变成丧尸，如果不做甄别的话，病毒又会扩散开来！”


 一个零界公会牧师说道。


 “不需要甄别，我们有抗体。”


 傅青海解释道。


 来了一针直接治好。


 管你携不携带病毒。


 零界公会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这么快就已经研发出抗体了？


 那完美人类还玩个屁啊。


 “至于丧尸超级英雄，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暂时还没必要去管他们。”


 傅青海淡淡道。


 众人纷纷露出疑惑不解表情。


 “请看这段视频。”


 傅青海点开了一段视频。


 这是阿普顿躲在城市里使用手机悄悄拍的一段视频，视频里面正在激烈打斗，打斗双方中的一方就是丧尸美队丧尸冬兵丧尸铁拳等等丧尸超级英雄，而另一方，则是一些手持武器不断开火的人，他们有个共同特点——手腕上都戴着一个同款智能手环。


 “完美人类的人！”


 奥古斯都惊呼说道。


 显然他也认识那个手环。


 “没错。”


 傅青海点点头：


 “通过这个视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完美人类不能掌控病毒感染后的丧尸，丧尸超级英雄感染的是C病毒，除了活人以外，他们一样会对感染其他病毒的人发起攻击，比如视频里的这些感染T-恐惧病毒的人。”


 完美人类惨被丧尸超级英雄暴揍。


 这件事情倒是非常喜闻乐见。


 不过也在傅青海意料之中。


 暴君、追击者、奥古巨人……这些B.O.W.是完美人类制造出来的，可以控制行动，但是他们显然不能控制所有丧尸。


 这些丧尸超级英雄之中，威胁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丧尸蚁人和丧尸奇异博士，但是鬼娃悄悄跟踪他们以后发现端倪：


 蚁人变成丧尸以后依然记得如何使用蚁人战服变大缩小，但是已经不会制造皮姆粒子，战斗也是凭着本能，也就是说，一旦皮姆粒子耗尽，蚁人就一普通丧尸。


 奇异博士仍然记得施展维度之门这个至尊法师流派最基础的法术，但是已经丧失其他施法能力，鬼娃亲眼目睹他被几个同门法师制服，然后消失在了卡玛泰姬。


 “所以，他们还有救，对吗？”


 莎伦·卡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连忙看向傅青海开口问道：


 “你有抗体，你能让他们变回来。”


 “呃，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但我不敢保证，毕竟他们身体残缺程度很高，就算清除掉了身体里的病毒，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一个问题，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目前主要任务。我们首先必须消除感染源头，完美人类手里还有很多病毒、霉菌以及寄生虫。”


 傅青海耐心对莎伦·卡特解释道。


 卡特特工只是看着视频里的丧尸美队。


 面色悲怆眼眶通红说不出话。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分配一下区域，先把曼岛上的丧尸清理干净。”


 傅青海对轮回者们说道。


 “好的。”


 “好的。”


 “没有问题。”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


 傅青海把试剂盒放桌子上：


 “抗体，疫苗，自己决定是否注射。”


 零界公会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宣布散会以后，众人纷纷离去。


 只剩下莎伦·卡特孤零零地坐着。


 身为神盾局长，官方势力代表人物，本该由她主导这次会议，但很遗憾，神盾局的权威来源于联合国背书，来源于他们超出各国特种部队平均水平的特殊军事部队……但是，更来源于复仇者联盟和捍卫者联盟，没有复联作为靠山，神盾局长啥也不是。


 复仇者和捍卫者们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感染变异，有的不知所踪。作为神盾局长，根本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用来支撑她的权威，只能服从配合这些宇外来客。莎伦·卡特作为一个资深特工，自然不是轻信他人的人，但是眼下她也毫无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


 此时此刻，曼岛的街道上。


 杀戮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铁浮屠终结者再次面对一群丧尸。


 钢铁重甲里的躯体丝毫没有疲惫。


 随手旋转一圈动力马槊。


 裂解力场的电弧拉出了霹雳流光。


 “咚咚咚咚！”


 迈着急促而沉重的步伐发起冲锋。


 铁浮屠终结者陷入尸潮的包围中。


 继续娴熟地收割着这些半死之人。


 就在他机械地重复着挥舞武器的动作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破破烂烂浑身是血的普通丧尸，脸上陡然露出一丝诡异微笑，然后手臂猛地化作银色液态金属尖刺，狠狠朝着自己刺来——或许因为铁浮屠终结者过于高大，偷袭之人瞄准的是他的腹甲下方缝隙，金属尖刺狠狠捅进甲胄之中，刺穿精密电路以及复杂机械，然后尖端浅浅扎进星际战士腹部，随即不得寸进。


 “啊！”


 铁浮屠终结者怒吼一声。


 放弃周围丧尸重重劈来。


 “丧尸”连忙一个空翻后跃。


 躲开了终结者的愤怒一击。


 这个“丧尸”站在无尽尸群中间，静静看着铁浮屠终结者，身上衣服连同皮肤一阵变幻，先是变成某种银色液态金属，然后又变成了另外一个女性丧尸，向后一退。


 消失在了尸潮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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