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 238 章

 接下来的四小时内, 硫克见识了津岛修治的霉运有多强。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大开眼界。


 出门被卷进无关的纷争，子弹跟长了眼睛一样往津岛修治身上跑，路过银行遇到恐怖分子, 一群人蹲在那儿被捉起来当人质的是津岛修治, 路过信号灯全部是刚刚转红的红灯……就连路边给小孩子分发气球宣传的时候，轮到津岛修治就刚好没有！


 “你的霉运太强了, 碉堡了，”硫克揉了揉眉间，表情格外痛苦, “我以为我自己已经是个相当不走运的人了, 你却更上一层, 你就是货真价实的霉神啊！”


 津岛修治讪笑：“呵，呵呵, 这、这也是一种才能。”


 霉运这种事, 他即使心里再怎么给自己找借口也觉得稍微有点离谱了。


 “但是与此相对的是我很容易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哦, ”津岛修治改为强调另一点，“我跟那些人提出要求几乎不会被拒绝！”


 “……说起来刚才你对那个劫匪说的话, 亏他能放你走。”硫克感慨万千。


 津岛修治被抢劫银行的恐怖分子作为人质抓起来的时候, 硫克都已经准备好重开了, 没想到津岛修治点出了劫匪的混乱人际关系，搞得敌人内斗, 劫匪头头开了撬自己墙角的弟弟的脑壳，然后被墙角开了脑壳，场面非常混乱——津岛修治趁机跑路, 无伤逃脱。


 换了他，说出敌人的弟弟跟他老婆混在一起了，估计不会被轻拿轻放, 反而会跟那位弟弟一起用脑袋迎接子弹——人与人的差别真的那么大吗？


 “这就是我这么倒霉的补偿吧，”津岛修治勉强说服自己，“虽然全部是靠我自己的聪明才智……”


 “对了修治君，你找到了吗？”硫克询问道。


 津岛修治坐在露天咖啡座，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肚子：“没有啊，异能力者什么的，我一个也没看见，真的会有吗？拥有不思议能力的人？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都穿越了世界跟时间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万一这是你的戏法呢，”津岛修治随意地看着路过的人，没有特定目标地扫视，“《楚门的世界》我还是看过的。”


 [kp：硫克 灵感80 1D100=35 困难成功]


 “你在哪儿看到的？”硫克问，“1918年的你，怎么会看到1998的电影？怎么都说不通吧？”


 “……”


 [kp：津岛修治灵感90 1D100=59 普通成功]


 “一家电影院，”津岛修治抵着额头回忆，“人很多，说话声音很吵，那个时候，有人问我想看什么电影，我随便选了一个，上面写的是‘楚门的世界’，其他人看了不同的电影，《美丽人生》《教父》之类的。”


 硫克听着觉得有点耳熟。


 这些电影名字微妙地跟“太宰治”的生活轨迹对得上。


 难道说……


 “小朋友，你一个人吗？”清晰的女人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这么晚了，姐姐请你吃点东西吧？”


 硫克：“别上当哦，开场连名字都没问就急着让你吃东西，十之**，不是诱拐犯就是诱拐犯。”


 “谢谢姐姐，我想吃草莓蛋糕。”津岛修治扬起可爱的脸，笑着请求道。


 “好的，姐姐这就给你买。”


 女人朝前台走过去，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盘雪色的蛋糕，鲜艳的红草莓点缀在糕体上，最上层是细细碎碎的白色糖霜。


 ——“糖霜”吗？


 津岛修治当作什么都没发现，乖巧地接过草莓蛋糕，无视了嘴巴里混杂着甜腻味道的那股明显的涩味，很有教养地将甜点吃干净。


 [kp：暗投 ？？]


 然后愉快地昏迷过去。


 等津岛修治再次睁开眼睛，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现代化的街道跟悠闲的人群，而是阴暗的洞窟，身下潮湿冷硬的稻草又臭又硌人，还是个单人间。


 “你是笨蛋吗？”硫克在津岛修治昏迷的时间里已经找好了旅馆住进去，现在吃饱喝足在暖和的被窝里说话。


 “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津岛修治嫌弃地从草堆上翻身起开，小声反驳，“要找到超出常理的东西，当然只有在超出常理的地方才能找到。”


 在津岛修治的认知中，与他人不同的特质一定会招致不幸，无论特质大小，只要存在，必定会有因此沉沦黑暗的人。


 津岛修治的目标就是找到那部分人。


 尖锐、突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不同呢？


 津岛修治对此充满期待。


 硫克给他不停泼冷水：“别想太多，就你这个霉神转世的状态，怕不是直通火葬场，要我给殡仪馆的电话号码吗？你可以给自己选棺材样式或者骨灰盒。”


 “随便破坏小孩的梦想，”津岛修治闷声指责，“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惩罚的。”


 “借你吉言。”


 *


 硫克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旅店老板亲切地提供了一本正在畅销的短篇小说集，由阿兰陀书房出版，当下的热门作家芥川龙之介的著作——《罗生门》。


 一想到罗生门就不得不想到龙小哥那个好用到死的异能力，硫克羡慕的眼泪在嘴角泪流成河。


 而且龙小哥是个稀少的天然，一根筋，非常容易使用。


 与之相对的，三周目津岛修治意外地很不听话，是起始他给的恶感太高了吗？就那么讨厌爸爸吗？


 他也不是没见过年少的黑手党，但要极恶非道的人对十岁的小鬼言听计从，即使是太宰治也不至于做到那种程度的吧？津岛修治能够顺利活下来吗？


 希望一觉醒来他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而不是又被雨淋。


 硫克把自己熟练裹成硫克卷，沉沉睡去。


 [kp：暗投 ？？]


 漆黑的梦境中出现一个浅色光点，优雅地释放黯淡的浊光。


 从悠远无间的尽头传出清浅的歌声——


 [kp：硫克 聆听40 1D100=1 大成功]


 轻柔的曲调仿佛一只现实存在的手拂过硫克的皮肤，带着怪异扭曲且令人不寒而栗的歌词，清晰入耳。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注）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莫名死掉，六兔子抬。


 七兔子闷着头挖坑，八兔子埋。


 幽暗森林小小墓碑，是兔子冰冷的尸骸，悲鸣喊叫早已不在，太阳慢慢爬了出来。


 九兔子在地上悲哀，十兔子问它为什么？


 九兔子说，五兔子它一去不回来……


 高高地抬，深深地埋。


 别让五兔子再爬出来……


 所有的兔子同时扭头，因为血管染上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硫克。


 连躺在坟墓中的兔子都直起身，睁大了他血红色的眼睛。


 [kp：硫克 侦察70 1D100=34 成功]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些兔子都一模一样。


 不是单纯地长得像，鼻子的位置，眼珠的形状，手脚的大小，耳朵的长短，甚至包括它们看着硫克的眼神都完全一样。


 “噩梦吗？”


 ——“不，这是提示，你要快点醒过来才行。”


 *


 没有观测者的地方，男人捂着口鼻跪在地上，狼狈地擦拭额头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到底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啊！硫克！”


 男人跪在地上干呕几下：“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真的会反馈到我这里，记忆也同步了……”


 反胃感与灼烧感在体内进行没有休止的争斗，仿佛随时能够将他的腹部灼烧出一个大洞，连带着他的五脏六腑一起化为灰烬。


 “……”


 快点结束吧——


 我的命。


 *


 津岛修治确实拥有成为黑手党的才能，用才能来描述还是收敛了，区区十岁的孩子，表演得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还要有恶人气概。


 最重要的是他很聪明，把握了一个尺度，将自己的外在表现限制在“有培养价值——有威胁性”之间，很快讨好了上层的欢心，成为养子。


 [硫克：话术80了不起啊？心理学90了不起啊？……艹（一种史莱姆），还真是了不起！]


 [kp：是你点不到的技能高度。]


 硫克憋着气听津岛修治在窃听器的另一头为所欲为，各种绿灯朝他亮起来，越听越憋屈，越憋屈越不甘心地继续往下听。


 [kp：暗投 ？？]


 津岛修治混进帮派中，得知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首先，这个帮派名字叫“冷风”，据说名字来源于BOSS能够刮起冷风的异能力，没有人亲眼见过，毕竟是无形无色的风，很难被人用肉眼观察到，但帮派上层的人谜一样相信那种都市传说，坚定追随他们的BOSS。


 其次，异能力在横滨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更接近都市传说，几乎谁都知道，也谁都不相信真的存在。


 最后，津岛修治决定自己表明衷心，申请加入下一次的帮派集体作业，像个病态的崇拜者一样，渴望亲眼见识下BOSS的‘冷风’。”


 刚愎自用的男人大笑着同意了。


 ——随便就被十岁小鬼的吹捧昏了头脑，真是——


 津岛修治：太愚蠢了。


 *


 硫克一边吃着这个时代特别的电车便当，一边倾听耳麦里枪林弹雨。


 便当里有炸虾、梅子饭团、牛肉饼，枪的型号有手/枪，半自动/步/枪，来/复。


 硫克：“别死在弹雨里啊，修治君，被打成筛子会很丑的。”


 “诅咒反弹！”


 津岛修治将自己挪到离枪炮声更加近的地方，既想用缤纷的弹雨声遮掩谈话声，也有想趁机摧毁硫克听力的意思。


 硫克：……


 硫克：“得了战后ptsd我可没办法对你进行心理治疗。”


 “才不会呢，”越是金贵的料子出现损伤越容易看出来，津岛修治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夸张的褴褛，像一只灰扑扑的小耗子，眼睛却熠熠闪光，“纯粹的暴力与血腥，不知道自己何时死去何时能够捡回一条命……感觉我有点兴奋起来了。”


 “嘛，毕竟是你，”硫克没太意外，只是叮嘱道，“别离危险太近了，置身危险中容易让人忽略近在眼前的危机。”


 “啰嗦。”


 硫克内心s：叛逆吾儿，伤透父心。


 津岛修治几乎来到了最前线，作为首领的BOSS抵着沙袋向对面发动攻击。


 “你是第一次见到异能力吧，那就将眼前的一切好好记在脑海里。”男人探出一只手，朝着对面挥舞。


 [kp：津岛修治侦察60 1D100=22 困难成功]


 有无形的东西袭击了对面，原本压倒性占上风的敌方抓住自己脖子，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们的脖颈，将他们提起，脚尖离开地面。


 “是异能力者！”对面的人大喊一声，带着部下纷纷后撤。


 “胆小鬼！”男人大笑着挥手，乘胜追击。


 津岛修治无可无不可地跟着。


 原来异能力者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该蠢的还是蠢的，难得的硝烟与子弹都不会享受，被饵料跟假象吊着往死路走。


 真不知道最后的死相会多愚蠢——


 他要坐在最前排欣赏~~~


 [kp：暗投 ？？]


 [kp：津岛修治幸运80 1D100=88 失败]


 [kp：不是吧，你的幸运80也是假的？！]


 津岛修治脚下踩到一只手臂，身体不自然地前倾，尽管他在半空中调整了姿势，还是摔在BOSS的旁边，手碰到了BOSS的腿。


 [kp：津岛修治人间失格 自动成功]


 “啊啊啊啊！”原本志得意满的男人举着自己使用异能力的右臂，那里原本被他聚集了力量形成了类似盾牌的结构，现在却像毫无防备一样被对面的子弹轻而易举地击穿了手掌，发出扰民的尖叫。


 津岛修治捂住耳朵睁大眼睛：这可是稀奇的展开！


 [kp：暗投 ？？]


 失去异能力的BOSS也只不过是个被中年并发症困扰的普通大叔罢了，甚至因为被异能惯着，忍耐能力还不如他的部下。


 他眼睛发红，表情癫狂，毫无理性的模样让敌人跟同伴都对他退避三尺。


 津岛修治摔倒在地，没能及时逃走。


 “是你吧，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小鬼！”男人越来越急躁，感到自己的异能力毫无反应更加崩溃，“你对我的异能力动了什么手脚！才让它消失了！还给我！把异能力还给我！！！”


 被拽着衣领的男孩垂眸看着男人的丑态，鸢色的眸子中无喜无悲：“我劝你还是放下我赶紧逃命为好。”


 “你说什么！明明只是个死小鬼——”


 “砰砰砰——”


 汤姆逊冲/锋/枪带着密集弹雨隆重登场，这便是对方对付他的武器，也是将他逼入狭窄地方的原因。


 失去生命的手臂无法给予力量，没有力量支撑津岛修治也自然落地。


 “如果把所有同伴当肉盾，不顾一切地往外跑的话还是能够活命的，”津岛修治摇头叹息，“这就是善意谏言的殊途同归吧——永远不会被人采纳。”


 津岛修治把尸体从身前推开，脚步晃了晃，一个没站稳坐在地上。


 伤口受到压迫，鲜血汩汩直流。


 看伤口不是不能治，顶多是失去行动能力，但只要治疗的话——


 “这里有个活口，是小孩。”


 “……这个时候，以防万一，解决掉。”


 “是。”


 [kp：暗投 ？？]


 命运没有给津岛修治治疗的机会，子弹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头颅。


 “奇怪，那个异能力者死前喊得那么慌张，我还以为这小子也是异能力者，没想到什么都不是，只是普通人。”


 “……走吧。”


 “是。”


 *


 熟悉的雨点打在脸上。


 好冷。


 但起码硫克知道了，存档点并不会因为他跟津岛修治相遇的时间点不同而发生变化。


 不是一无所得就能继续了。


 *


 第四周目。


 硫克用一碗筑前煮（用酒鬼的钱买的），大半夜蹲在津岛家偏僻的院墙上，钓上了一只津岛修治，就那样拖着津岛家的六子直接带去横滨。


 结果津岛修治误食毒蘑菇，很快打出GG。


 第五周目。


 硫克选择跟津岛修治拉近关系，尽量让他减少搞事跟作死的频率，试图用金钱（酒鬼的）腐蚀津岛修治那颗躁动的心，但津岛修治似乎对他带着的随身读物更感兴趣。


 这次结局是津岛修治被卷入八个人连出十二条爱情线的纷争中，被推入河中。


 第六周目。


 硫克用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做饵料，期间不断投喂他各种文学作品，发现津岛修治的偏好在泉镜花跟芥川龙之介之间更偏向后者。


 硫克：龙小哥知道了心情会相当复杂的吧。


 结果津岛修治去电影院看罗生门，然后路过一条名为“鹤见川”的河流，无论硫克说什么他都不愿意离开（话术大失败的锅），直接入水了。


 ……


 第二十八周目。


 硫克用渔网捕捉津岛修治，故意看着小孩哇哇大叫，假装自己是人口贩子，强行把人带去横滨。


 这是津岛修治存活时间最长的一次，他在另一个横滨愉快地度过了三天。


 然后在第四天早上愉快地失踪了。


 放在他身上的窃听器被瞬间粉碎——硫克很难想象这次津岛修治的死法。


 ……


 第三百六十五周目。


 硫克将快要病死的津岛修治带去横滨。


 比一周目还要快，时间回溯了。


 ……


 *


 硫克在雨里吐泡泡。


 假设他现在所在的世界为津岛修治的原生世界A，津岛修治去到的另一个世界是世界B，时间回溯现象就有一个令人绝望的解释了——这是单向通行道，无论津岛修治怎么挣扎，硫克如何协助他闯关，他总是会丢掉性命，或者是主动送死，或者是意外死——津岛修治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对死亡无与伦比的强烈吸引力——只要他死掉了，一切都会读档。


 而以上的一切硫克都不能参与在内——这是最令人绝望的。


 脚步声响亮地靠近，硫克一动不动，然后听见某人摔了个屁股墩的声音。


 ——不不不，还不能绝望！


 [硫克：拿出我打《只狼》《I wanna》的毅力！]


 硫克翻身站起来，又抢在地上的津岛修治爬起来之前，伸出双手，揪住衣领把孩子提起来。


 “喂，津岛修治，”硫克眯着眼，头顶的积雨顺着头发下滑，将他的面目糊成一片，唯独眼睛格外清晰，“你想永远当被关起来的楚门还是想当跑出去呼吸一口空气就死掉的楚门？”


 “……”


 [kp：暗投 ？？]


 “肯定，我不是想当前一种，”津岛修治缓缓开口，“但我也不想只呼吸一下就死，而且，说到底，‘楚门’是谁？小说的人物？”


 “不是小说，是电影。”硫克松开手。


 有一种迫使他松开手的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了他。


 但为什么他此刻会如此恐惧？


 “电影？”津岛修治脚尖踩在地面上，他想了想说，“我只看过‘哈利·波特’，里面有人叫楚门吗？”


 “你看的是《哈利·波特》不是《楚门的世界》？”硫克看起来比询问的津岛修治还要困惑。


 津岛修治：“是的啊，不过我记得有人是看过你说的那个电影的，他旁边的人也看过别的电影《美丽人生》《遗愿清单》之类的……你认错人了吗？”


 糟糕。


 “啊……好像是你说的这样……”


 糟糕。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妙啊，”津岛修治捡起伞，好奇地看着突然抓住自己问了奇怪的问题又突然松开手脸色苍白的怪人，“要我帮忙吗？”


 糟糕。


 如果这个“津岛修治”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津岛修治”，这说明了什么？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一瞬间，众多情报纷至，大声嘲笑着自以为是者的“时间回溯”猜想，自以为的最优解，却切实地葬送了“津岛修治”的性命——货真价实的性命！


 [kp：硫克 灵感80 1D100=2 大成功]


 ——无数的兔子长着同样的脸……


 ——“这是提示”……


 并不是时间回溯……时间从来没有回溯过。


 只是他穿越了世界！


 不断地，不断地穿越，穿越到有“津岛修治”存在的世界！


 “喂，怪人，你被雨淋傻了？”“津岛修治”歪了歪脑袋，“是雨进去你的脑袋，你的脑袋里装的只剩下水了吗？”


 “……”


 “我不会把伞给你的哦……但一起撑一会儿还可以。”


 “……”


 “喂，说点什么啊！一直我一个人说话，像演独角戏一样！可恶，伞不借你了！”


 “……”


 津岛修治气鼓鼓地撑着伞，用力踩着地面行走，逐渐远离了硫克。


 还以为是个有趣的人，白费时间，之后还要被那个男人责骂，这一天糟透了！


 *


 硫克站在雨里，静默无言。


 ——……还不能绝望。


 ——行动起来。


 硫克静默。


 ——你做不到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硫克闭上眼睛。


 ——睡吧，从这个噩梦里醒来，换我来。


 刘克睁开眼睛。


 雨还在下着，不轻不重地拍打在皮肤上，带来一阵起伏微弱的颤栗。


 “今天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注）：十兔子歌谣，作者个人很中意的诡异童谣。


 打破这个循环用的方法意外地很简单。


 硫克的秘密：他是双重人格，另一个人格是“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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