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决断

 石磊睡着睡着，感觉自己身下原先没有感觉的石床越来越冷，让他睡的十分难受。


 随后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越来越近，石磊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的。


 只见一个鬼头出现在石磊面前，石磊当即心头一惊，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鬼啊，救命啊）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叫什么啊，你难道不是吗）


 石磊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正着急呢，却是听见这个鬼头竟然和自己说的一样的话。


 心头一定，这东西能交流，也没表示出恶意，应该暂时没危险。


 “嘶嘶嘶嘶嘶嘶嘶”（你是什么东西）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和你一样，行了快走）


 听对方这么说，石磊细细看了看，发现这个鬼头和自己变成山魈时的头有点相似，再往下看，对方也是小孩大小，手上四指利爪，下身长着相反的脚，明白对方应该也是个山魈。


 “嘶嘶嘶嘶嘶，嘶嘶”（行了别看了，快走）


 “嘶，嘶嘶嘶”（走，干嘛去）


 见石磊不动弹，对方一把抓住石磊的手，将他拉起，石磊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眼前景物晃动，自己一下子来到了洞府门口，心中不禁感叹对方这小小的身体竟有这般力量，随后就被眼前到事物惊呆了。


 只见之前云雾笼罩的山体现在竟然燃起熊熊大火，不少和他一样身形的山魈在山体上跳跃，破坏着山体，远处还有恐怖的吼声和人声传来，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在云雾里面与人战斗。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狂风，只见一个道人腾空而起，隐隐约约石磊感觉好像是卓道长，但又感觉不太像。道人手中生出一道龙卷随手甩出，龙卷越变越大，猛烈的风吸引着周围的山魈。


 随着山魈被吸入龙卷里，无数风刃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这些山魈化为血肉碎末，而龙卷的颜色也被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异常邪异。


 而这时，那个道人目光看向石磊这里，面貌初时略有模糊，但随即变得与卓道长有一样，只见他大喝一声道“如此祸事，定是你这妖孽引来。”


 说罢，另一道龙卷自手中生出，飞向石磊，石磊眼看的龙卷飞来，想到刚才那些落入龙卷山魈的下场，心中不禁想道，我就要死了吗。


 这时，一只巨手从云雾中伸出，有着四指利爪，挥动手臂，与龙卷碰撞在一起，龙卷里的风刃刮在巨手上鳞片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道道血痕显现。


 “嗷”随着一道吼声，巨手的主人显出身来，却是一个放大版的山魈，却见它高三四十米，身体往外冒着红色的邪气，邪气中不断浮现人和野兽的身影，这些身影发出瘆人的叫声，听在石磊耳中异常诡异。


 卓道长模样的人大叫一声，与新出现的巨大山魈打斗在一起。


 石磊被旁边的山魈一拉，却是从洞府旁一跃而下，石磊看着山体下的云雾越来越近，不禁发出嘶嘶的惨叫。


 进入云雾中，石磊却感觉自己并没有继续向下，相反在云雾中，自己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这种方向的转换越来越快，速度快的让石磊像是来到了正在清洗衣服的滚筒洗衣机里了，疯狂的旋转。


 旋转到顶端时，石磊脚下一空，掉在地上，旁边拉着手的山魈稳稳落在地上，手一松，石磊身形不稳，随即一个咕噜滚了两圈。……

 


 旋转到顶端时，石磊脚下一空，掉在地上，旁边拉着手的山魈稳稳落在地上，手一松，石磊身形不稳，随即一个咕噜滚了两圈。


 石磊摔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感觉平稳些，晃了晃脑袋，眼睛向周围一看，自己竟然落在了一个山沟里面。


 “快来，到这边来”旁边的山魈嘶嘶几声，指了一个方向，石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石磊却是没有动，他用同样的话语询问对方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这里是邪恶修道人的老巢，他们专门抓捕像我们这样的山精鬼怪，获取我们精粹的山林精气，甚至会故意放出消息，要传授我们修行功法，让我们以为可以修行成人，自愿参加所谓的心炼，实际却是自己把自己炼成一粒供人修行的精华。”


 随着对方的话语，石磊脑海中突然生生插入众多画面，这些画面中石磊本是出生于山林的山魈，以恐吓山间路人，直至折磨到死为乐，他每天都和同伴，吓人，吃人，好不快乐。直到有一天，它听闻有门派招收他们这些妖邪，便和同伴前往，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心炼，因为它在门口绊了一跤，等在进去，就发现之前的同伴都被门派道人送入了丹炉，然后它被修道人捉住并将他关入暗无天日到山洞，这些记忆画面与石磊之前为人的记忆相互冲突，令石磊脑袋里混乱不堪，忍不住发出嘶嘶惨叫。


 而这时，旁边山魈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记起来吧，记起来吧。随着对方的话语，石磊脑海里他身为人类的画面变得模糊，山魈的记忆却是变得清晰起来，随着山魈记忆清晰起来，石磊到身体也渐渐散出红雾，目中也透露出红光，让石磊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暗红中透着一点模糊。


 来吧，来吧，对方的声音围绕耳边，石磊听着声音，遵循着记忆里他作为山魈奔跑的样子，原先一直使用不惯的单足，竟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石磊风驰电掣般的奔跑起来，越跑越顺畅，而周围的山林他也觉得越来越熟悉，仿佛与他的呼吸相互呼应。


 看哪儿，旁边的声音催促着，石磊左右看了看，发现身旁并没有那个最开始拉着他的山魈，可是它的声音怎么在我耳边？


 这个疑惑并没有在石磊脑海停留多久，因为他顺着声音指引看去，石磊发现原本暗红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块特别清晰，像是在提醒他，他发现在远处的山路上，有一个人在那里休息，石磊心中邪念大发，嗖的跑过去，并故意弄出声响。


 那人听到声响急忙起身查看，发觉四周没有异常，长吁口气，扭头却见石磊倒吊在他面前，顿时吓得惊叫出声，向外跑去，石磊看着路人慌不择路的样子，捧腹大笑，不过石磊却是有些疑惑，刚才那人面貌虽然模糊不清，但却有些熟悉的样子。


 摇了摇头，石磊不再多想，紧跟那人身影，连吓这人多次，最后那人慌不择路坠下山谷，石磊哈哈大笑，却没发觉他每吓这人一次，自己身为人类的记忆就模糊一层，几次后，他脑海中都不再闪现人类的记忆。


 随着石磊成功恐吓那人，耳边的声音又传来那边，那边的指引。石磊现在也不管这声音从哪里来，直接向着指引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石磊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山脉的裂隙处，里面有着大量的山魈，正中有着一个三，四米高的山魈，嘴里发出阵阵笑声，几个山魈围在它面前不知在干什么。看到石磊出现，高大山魈嘴里发出来吧，来吧，我可怜的孩子，石磊听着声音，不自觉的来到它面前。


 好孩子，饿了吧，吃吧，吃吧，吃吧，高大山魈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石磊听着声音，看着自己面前围着的山魈，用力刨开它们，发现它们都在争抢吃着什么。……

 


 石磊听着声音，看着自己面前围着的山魈，用力刨开它们，发现它们都在争抢吃着什么。


 看着山魈的模样，石磊脑海中像是掺了凉水，原本汹涌的山魈本能，稍稍得到压制。


 不过很快，高大山魈的声音传入石磊耳中，石磊脑海很快就只回荡这吃吧这一个声音。


 在这个声音引导下，石磊再看向这个人，只觉得眼前的人发散着诱人的香味。


 而这时，石磊周边的山魈都停下了动作，眼珠子齐齐看向石磊，这一诡异情况根本没有引起一心想要吃人的石磊注意，石磊一步步靠近，盯着这人的脖子，诱人的香味扑鼻，石磊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口咬去。


 “咔”石磊入口的不是柔软的脖子，而是带着坚硬鳞片的手臂。原来在最后关头，石磊本能觉得不对，仿佛自己这一咬，将永陷沉沦，再无回头之路，遵循这一感觉，石磊将手臂挡在嘴前，阻止了这一咬。


 高大山魈和旁边的山魈齐齐发出声音，吃他，吃他，吃他。而之前引领他的山魈也先出身形，对他也说着，吃吧，吃吧，不要抗拒吃吧。


 在这些冲击下，石磊凭借这刚才涌现的一点理智，紧紧守着心神，竭力控制着身体涌现的山魈本能。


 见石磊迟迟不下口，引领他的山魈，怒吼着说，为何不吃，为何不吃。


 听到它的询问，石磊心中猛地涌出个念头，顺着这个念头，石磊不禁开口叫到。


 “因为我是人”


 这句话从石磊口中发出却不再是嘶嘶声，而是纯正的人声。


 随着这句话出口，石磊混沌的脑袋再次变得清晰一点。


 感受到这一点，石磊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脑子越来越清晰，而后重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完全压过了高大山魈和周围山魈的话语。


 高大山魈和周围山魈身体一抖，变为了一股灰烟飞涌向那个被吃了一半的路人，路人的身体在灰烟进入后，迅速完整起来，面貌也变得清晰起来。


 石磊一眼望去，陡的一惊，这个路人的面貌竟然是他，心中后怕，若是他刚才将这个路人吃了，后果石磊已经不敢想象。


 而面前的引导山魈，极为不甘，眼看石磊渐渐清醒，身体也开始慢慢化为灰烟，它恶狠狠的看向石磊，身体猛地一抖，冲向石磊。


 眼前一花，石磊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从身体里撞出，随后发现自己到了地上被修补完好的人身上，石磊慢慢站起。


 抬眼望去，山魈身体现在邪气环绕，眼中发出赤红的血光，嘴里嘶嘶作响。


 听到这些嘶嘶声，石磊却是明白对方嘴里不断在重复着喊杀声。


 山魈身体猛地一弹，扑向石磊。


 石磊心里一惊，自己手中没有武器，对上这种山间恶鬼应该怎么办。可是手中却突然多了块石块，石磊来不及看，就向山魈丢去。


 石块与山魈身体碰在一起，却没有弹开，随即山魈身体就像是被定住，僵在半空中，不再动弹，然后石块发出大片红光，扫向山魈。


 山魈身体被红光一扫，原先进入身体的引导山魈被一点点逼了出来，引导山魈望着石磊，眼见不能再对石磊造成伤害，啊啊大叫，最后在身体被彻底逼出后，望着石磊，怨毒的说道。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我诅咒你，你终将变成我，啊）随后引导山魈化为灰烟却是消散了。


 逼出了引导山魈，剩下的山魈身体化为红雾飞入石磊身体。……

 


 逼出了引导山魈，剩下的山魈身体化为红雾飞入石磊身体。


 而石块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石磊忙上前拾起，发现正是李观主给他的赤松玉。


 这时天地突的裂开，石磊和周围一起变成了碎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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