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锋亦是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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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早有觉悟，知晓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但清明仍不愿就此相信牛村长所言。
“大师兄，您怀里是连环画吗？给俺看看啊！”
狗蛋拉了一下他，说着，就要探手拿书。
“不行！”
条件反射般的断然拒绝后，清明轻轻揉了揉狗蛋的头，喟叹不已。
“这次下山，可能真的要打老虎了……”
“啊？不要啊！”
清明的自言自语被狗蛋听到，他把脑袋摇得宛如拨浪鼓，“大师兄，山下的女人也不全是老虎！我看俺嫂嫂就温柔得很，比您和师兄们可人多啦！”
“你见了新娘子？”
“是哩！嫂嫂人可好了，还给俺好几块糕点呢！”
那个无主道的大盗再次跃入脑海，他对牛家的姑娘那般上心，难道只是为了猎艳？
除非……
“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狗蛋挠着头发想了好久，说道：“嫂嫂总是发愣，尤其是在看着俺的时候！”
“废话！她看着你，在心里琢磨狗子的模样呢！”
“呃，那您看我这张俏脸，是不是会拉高嫂嫂的预期啊……”
“你小子还臭美上了？狗子和你兄弟俩谁也别笑谁，歪瓜裂枣的，能讨到老婆就烧高香吧，一定要对人家姑娘好！”
别人什么感觉不知道，但狗子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时间啊，能过得这么慢！
“娘，您消停会儿，俺这一身婚装多么板正，用不着再绕圈子挑毛病啊！”
“爹，有小弟和妹子他们忙活呢，您也坐下歇歇啊，可别累着了！”
二老把他的话当放屁，只顾着忙前忙后，狗蛋还要开口，就让他娘狠狠捏了一下腰间的软肉。
“哎呦——”
“大郎你记得，千万别让媳妇给摸到了这个要害，不然，可有你一辈子受的了！”
老爹终于停下，他抹去脑门的汗，把手上的灰抹在麻衣上，轻轻帮狗蛋揉着缓解疼痛。
“怎地？俺娘们儿就不能有这一手了？牛家看得起咱苟家，一不入赘二不改姓的，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站直喽！”
老娘嘀咕着把老爹的手拍去，将狗蛋腰间的面料再给捋顺，嘴上还不停：“等明个他小两口给咱请早，俺定要把这招传给儿媳！”
等她再也找不出一个褶皱，出去张罗喜宴，狗蛋留住老爹，将其拉进里屋。
“你个瓜娃子，撅起腚就知是什么色的米田共，想老子传你一招？”
看儿子黑红黑红的脸，老爹岂能不知他心里所想？
“是啊爹，俺大师兄不肯帮忙，只能问您了，俺怕到时啥都不会，让媳妇笑话，也丢咱苟家的人呐！”
狗子依然对春宫图念念不忘，可在清明那吃了瘪，只得舍掉脸皮，找老爹“问问路”。
“人家清明法师再神通广大，可这毕竟是你娘和老子在斗牛，他哪能知道？”
“那是那是，您老两口可斗了半辈子牛啦，俺们兄弟姊妹好些个，不全是您俩斗出来的嘛！”
“没时间听你瞎扯皮，给俺死死记着，只要媳妇拧你，不管力道重不重，都得玩了命地叫唤……让她心疼你，可懂得？”
看着老爹吐沫横飞、指点江山，狗蛋的脸更黑了几分。
心想老爹真能说大话，自己都把腚撅到天上去了，老爹他竟还看不出颜色！……
心想老爹真能说大话，自己都把腚撅到天上去了，老爹他竟还看不出颜色！
“爹！您说的这些，俺大师兄早都提过了！”
狗蛋没那脸皮把话说明白，他终于决定听从清明的话——老天爷都教过了，到时只管遵循本能。
“老子不信，他怎么说的？”
“六字真言：莫逞匹夫之勇！”
是夜，从田间地头爬出来的乡亲们洗去灰尘，带上腊肉、鸡蛋、粮食、家酿……结伴往苟家逛去。
作为土皇帝的亲家，苟家就像喜之郎狗子被他娘拾掇那样，让牛家狠狠地改造了一番。
红鞭铺地邀客来，金锣喧天迎宾至，可谓头一次这般风光！
“在下清明，是咱新郎官的大师兄，在此代净土寺祝这对新人：相亲相爱相看两不厌，多子多福多寿长厮守！”
夫妻对拜之后，清明代表苟大郎的师父致辞。
在众位宾客的喝彩声中，清明将杯中的酒干掉。
朝一身婚装，腰板挺得笔直的狗子笑道：“该说的话，师兄我已经唠叨了七八年，从今往后，轮到你媳妇了！”
“大师兄……”
“别挤马尿！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师兄，新娘子披着盖头看不清路，还不牵好人家的手？去吧，良辰美景，洞房花烛！”
清明将氛围推向**，而急不可耐的狗子也终于能趁势拉上新娘子的手，在大家的起哄中，喜滋滋去往后院的新房。
他可是听狗蛋说了新娘子的不少好，早都想把红盖头掀开一睹为快。
这对新人走后，清明起身，朗声道：“大家伙都知道我们是俗家弟子，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家人不同，我们永远是父母的儿子，叔伯的后辈，诸位的乡亲！”
“好！”
牛村长起头叫好，这些年明里暗里阻拦乡亲将村中小辈送到山上，就是怕他们被假明德害去性命，或是让教成了好坏不分、为虎作伥的坏种。
而清明这番话令他心中稍安，也更加坚定了拉拢对方的想法。
“净土寺俗家弟子何在？”
一个个圆桌上，除了离去的大狗子和发号施令的清明，其余的俗家弟子全部放下碗筷，快步跑到中间的空地站成一排。
“列队！”
两个字短促而有力，就像他们的动作一样。
年龄各不相同，身高也参差不齐，可那稚嫩脸上的认真与肃穆，却仿佛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的艺术品。
众宾客惊叹连连，不少年轻人都跟着围了上去，这种庄严而冷酷的齐整，令他们感觉非常新鲜。
帮助师弟们快速融入靠山村，并且得到乡亲们的尊重，这就是清明打算在临走前留下的礼物。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普通的村妇坐到了清明身旁，那里原本是小狗蛋的位置。
“小哥，他们应该还有动作吧？不能只是站着不动啊！”
“是，还有动作。但我没教给他们，因为那是给人看的。”
“你这话好生奇怪，咱们不就是人吗？”
“您和在下可能活得算个人，但靠山村的乡亲们不算，他们只不过是鱼肉而已。”
清明把酒杯斟满，朝一旁说话的大娘沉声道：“无主道的前辈，您来得不是时候，请留下陪我吃席吧！”
“那邪门的杂碎果然知道我的来路，不过小哥也非同凡人，两三句话的工夫就能看出端倪，难道不打算揭穿俺这老太婆的身份？”……
“那邪门的杂碎果然知道我的来路，不过小哥也非同凡人，两三句话的工夫就能看出端倪，难道不打算揭穿俺这老太婆的身份？”
“两次交际，前辈的欣赏与善意不加掩饰，我为何要拒绝可能的助力？”
“好头脑！好胆量！”
虚影一闪，清明的酒杯出现在了大娘手中，她深深看了眼清明，仰头灌下。
“酒不行！人极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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