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邪门歪道之无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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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贫僧没有猜错，你就是无主道的人吧？”
“是我，久仰鬼王前辈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雄风犹胜十年前！”
虎乃万兽之王，称其为鬼王更显尊敬。
小寒猜到了贴再多的布条也隐藏不了自己的存在，但身为无主道，从不会把命运交由他人。
她手中早已捏着金蝉脱壳弹，只要明德稍有异动，绝不迟疑，掳走那傻小哥就亡命奔逃。
“小女娃还是少些弯弯绕为好，若真是在十年前见过贫僧，定然早入腹为安了，何来你如今的一身下三滥伎俩？”
“前辈说我们无主道是下三滥伎俩？”
小寒的语气转冷，金蝉脱壳弹回滚入衣袖，下一刻，八个瓷瓶已夹在了十指之间。
“无主道当今最弱小贼在此，请前辈赐教！”
明德抚须微笑，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就如他方才找苟大郎了解因果那样，名正而言顺。
“呵，女娃，既然你自己开口讨教，那贫僧就积德行善，陪你玩玩！”
面对无主道的人，他换了张脸，全无半分和清明交谈时的和蔼，哪怕是虚假的温和，也懒得表现出来。
说话间，小寒的身影不见了，他毫不慌乱，鼻子耸动，看向一个方向。
“吼——”
起手便是震慑灵魂的虎啸，声波的范围极广，从空气中撞出了那个小贼。
“你这面具有点意思，但贫僧早已脱胎于鬼物，十殿阎君还镇不住我。”
“半人半鬼的杂种！”
小寒脸上的布条几乎碎裂了一半，这也使她免受重伤，在空中接连翻滚，甩出三个瓷瓶。
还未飞到明德面前，它们就相互撞击在一起，红、黄、蓝色的粉末弥散开来。
“不是暗器？”
因为第一次见这种手段，明德身为鬼虎，狡诈多疑的性格彰显出来。
一只手正捏着空字诀压制清明，他不便有大的动作，虎啸又需要先吸气，有中毒的风险。
于是他没有冒进，而是挥袖想要将这些可疑的彩色粉末驱散。
“呦嗬，还以为前辈多大的见识呢！原来不过是道听途说，坐井观天把我们无主道看小了！”
无主道的话落入耳中，明德能感受到在这三原色的粉末中，自己的视线正变得扭曲，身体也被无形的限制着，处处不得自在。
“歪道就是学不会堂堂正正，净使些腌臜手段！”
“桃木剑和面具都不中用，还不让搭结界恶心你？”
“一群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蝼蚁罢了，你且看好……”
隐藏在暗处的小寒正严阵以待，她缺乏攻击手段，虽然占据主动，但却对明德毫无办法。
正自想着对策，突然发现这老和尚竟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抬头向天，不知念起了什么经文。
起初还看不明白，但当随着看向天空，小寒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忍不住放声大骂。
“没一点高僧风范！我只是个小贼，这疯老虎用得着借法西天嘛！”
她毫不怀疑明德能够成功施法，从种种迹象来看，那该死的佛门确确实实收下了一只食人鬼虎！
生死攸关，容不得吝惜。
剩下的五枚瓷瓶飞出其四，黑白绿紫在明德和清明身边炸开。……
剩下的五枚瓷瓶飞出其四，黑白绿紫在明德和清明身边炸开。
它们丝丝缕缕分隔开三原色，在小寒的控制下围绕明德缓慢盘旋，向内收紧。
“晚了！下三滥就是下三滥，就算你们道尊亲至，也不敢与我正面为敌！女娃，可感受到了不同？”
不用明德提醒，她就知这方天地的法则已经反转，黑成了白，白变为黑！
而最后一枚瓷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明德手中。
在反转的法则下，他那白色瞳孔本该分外骇人，但小寒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习以为常。
明德从西天借来的诡异法术，不仅能颠倒黑白，甚至连认知都能反转！
“善哉！善哉！善哉呐！”
这般威能，也出乎明德所料，他打开瓶塞，看了眼便对绝望的小寒笑问：“无色无味，不着法力，大抵是无根之水？”
没得到回答，他不气反喜，猜测道：“看来贫僧是小看你了，这满满一瓶的重宝，在佛门眼中的价值不可估量，无主道尊绝不会交给一个小贼。”
“哼！我们道尊什么东西得不来？就连天上的……你把它还给我，不然惹怒道尊，定会盗走你的性命！”
明德不以为然，回忆道：“无根之水啊，当年，贫僧就是有幸得了一滴，才拥有这般坚定的向佛之心……女娃，这东西老衲有用，作为交换，就留你一命。”
“你要做什么？住手！”
小寒抬脚想要往前冲，但又被空气中的粉末拉扯回去。
她用七种颜色布下了结界，控制它的界心就是第八枚瓷瓶里无色的无根之水，而无根之水在明德的掌控中，禁锢住她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小寒只能眼睁睁看着，浑浑噩噩的清明听话地张开嘴，服下了那瓶无根之水。
“完了……”
各色粉末尘埃落定，虽然结界和明德的颠倒黑白随着界心的消失而崩溃，但她却没有逃跑或是进攻。
同为歪道，小寒极其肯定，意达道里最高明的道术，对人所造成的影响，也远远不及无根之水深刻入骨。
想到这里，她跌坐在地，失魂落魄，口中不断念叨着服下无根之水的后果——
六个日出之后，六根清净之时，向佛之心便如东升大日落于西天，生生而不息！
“师侄啊，随贫僧走上正道吧！”
明德知道她已经没了威胁，收回放在清明头顶的手，细心地帮后者擦去嘴角的水渍。
若是不明情况的旁人看到这情景，只会赞叹老和尚的亲善和蔼，而绝对想不到他在不久前才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徒弟。
“师叔？正道？”
脑海中的那种如同死水一般的“空”抽离出去，被挤占得蜷缩在角落的记忆和思维，终于得以伸展开来。
“明德！鬼虎！”
几乎是在明德收手的同时，清明的双眼恢复了焦距，无边的怒火再次支配他的身体，向着身前慈眉善目的师叔冲去。
“阿弥陀佛，清明我师侄，你着相了……”
“我着你妈！”
桃木剑没用，那就用拳头，就算自己伤不到这畜生分毫，也要一刻不停地攻击下去！
清明不敢冷静，因为怕想起苟大郎那张黑红的脸膛，怕想起他的天真笑容。
他说过“今夜做男人”，可却失去了性命，还是被近乎凌迟那般…………
他说过“今夜做男人”，可却失去了性命，还是被近乎凌迟那般……
他说过“师兄绝不会害我”，可也是清明让他负气，间接说出了对鬼虎的不敬之语……
后来本以为会无事发生，谁承想，就在今夜，这畜生竟然真被念叨出来了，一语成谶！
“清笃代你来问话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可是，不论如何压榨体力，放纵愤怒，任由它激发身体的潜能，清明都无法碰到敌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德袈裟上的血肉，那从苟大郎身上撕扯下的血肉！
它们正在被一点点吸收，为那袈裟增添更多的鲜红和艳丽。
而清明，竟然曾经梦想过拥有一件这样的袈裟……
“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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