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比干死谏

 帝辛每天和妲己害人取乐，场面血腥荒淫至极。但是不管他俩怎么折腾也没有一个人出面劝阻。像江不凡这样敢于劝阻的人都对此不闻不问，其他没这个胆子的人就更加不会冒着被杀的危险自找苦吃了。群臣可以不闻不问，但比干不能，因为他除了是少师之外还是帝辛的王叔，也是大商王族的一员，他怎能忍心看着祖宗的基业就这样被断送掉。


 比干给不凡和闻仲分别写信之后就一直在等，等着不凡来见自己，等着闻仲能快点回信。然而离得最近的江不凡没来找比干，反而大鸣大放的将子媒等人送回了桥山。随后不凡委托钟离媚告诉比干。


 “大商江山是你家的，你家子弟都不在乎我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呢？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因为聪明的人不用多说他就能明白，愚蠢的人你就算磨破嘴皮也无济于事。少师好自为之吧。”


 比干听了不烦的话之后心如死灰，但是好在江不凡没回桥山而是在朝歌和陈塘关之间视察仓库建设情况。比感觉得不凡是在等着等着闻仲回来，到那时也好三个人一起劝谏。


 但是帝辛和妲己的行为越来越恣意，手段也越来越残忍，比干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在听完钟离媚复述不凡的话之后，斩钉截铁的说：“我是王叔，别人都可以不去劝谏大王，唯独我却不能。我这就去见大王。”


 钟离媚问道：“大王不听你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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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干答道：“那我就一直说到他听为止！”


 钟离媚继续问：“那大王要是杀你怎么办？”


 比干楞了一下说道：“媚儿，为夫本不应抛下你不管但是如今江山社稷危在旦夕，我不能不管。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我将家产全部托付于你，你去江城暂避一时，若无事为夫再借你回来。”


 钟离媚含泪答应，迅速收拾行装，而比干换上朝服直奔鹿台而去。此时露台上下一片混乱，一对对赤身男女在互相追逐嬉戏于肉林酒池之中，就连少师驾到都视而不见。


 比干气得浑身发抖，拔出长剑接连斩杀数人，这才镇住了这帮放荡形骸的男女。摘星楼上的帝辛看到比干挥剑杀人不仅不恼反而拍手喝彩。


 “王叔杀得好，再杀几个！”


 比干疾步走到帝辛面前，咔的一声将长剑插在地板上。他指着帝辛大声疾呼，由于激动比干的眉毛胡子无风自动。


 “大王不理朝政沉溺酒色，残害黎民，次等倒行逆施天地不容。苏氏妲己，本为反叛之女，大王对你宠爱有加不计前嫌，你就应该感恩戴德，服侍好大王。而你却魅惑大王，使得大王对你言听计从。更有甚者，还设计诱惑大王残害百姓，知识大王威名扫地，大商子民皆背离大王而去。你这妖妇还敢借着大王的权势任用那些不三不四，不学无术的下贱之人为官，你祸乱朝纲罪不容恕。别以为有大王的宠爱老夫就不敢杀你。老夫的剑就在这里，识相的你立即横剑自刎以谢天下。如若不然，老夫就亲自动手杀了你，然后再诛杀你苏氏一门，老夫保证就不放过一个！”


 妲己故意装作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趴在帝辛腿上哀告求饶，那可怜的小模样让帝辛很是心疼。帝辛很想一剑杀了比干，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比干不仅是大商丞相，也是托孤重臣，更是他的亲叔叔。帝辛知道要是再无故杀了比干，就连王族的人也会抛弃自己，另寻出路，到那时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因此，尽管帝辛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愤愤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比干一见帝辛老实了，满腔怒气散去了一些，他换了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当年汤王（商朝的第一位君主商汤）时创业之时，天下大灾饿殍塞途。汤王下车抚尸而哭，自责无德。随后立即开仓济贫，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天下称颂。大王今天的所作所为与汤王的仁政背道而驰。若再不改悔，大商社稷就会毁于你手，你也就会成为大商的罪人，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帝辛听完气得站起来大吼：“江山社稷是寡人的，天下百姓都是寡人的子民。寡人就像他们的父亲，当父亲的责罚自己的孩子有何不对？王叔不要危言耸听，以前寡人都听你的，可是造反的依旧不少，这就是因为你的策略过于迂腐，手段过于软弱所致。你看现在怎样？谁敢说寡人一个不字！这才是君主的威严，这才是雄主气度！”


 比干一听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他气哼哼的回到家中，请来箕子（帝辛叔父）和微子（帝辛大哥）商议，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向帝辛进谏。


 第二天，箕子去劝帝辛，帝辛没等箕子的话说完就命人将箕子头发剪掉，并把他囚禁起来。微子赶忙劝阻，但帝辛依然不听。无奈之下，微子只好抱着祖先的祭器远走他乡。


 史官歆甲一见帝辛如此听不进忠言，默默转身离开后将手中汗青史册和刀笔奋力摔在地上说道：“如此惨无人道，不纳忠言，其行恶于夏桀，不值得我衷心守护。”


 说完之后脱下官袍摘下管帽扔在地上飘然离去。如此一来，许多大臣纷纷离开朝歌弃官而逃，帝辛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比干一看箕子被囚禁而且在狱中装疯卖傻不再说一句真话，微子跑了，自己再不出面就没有一个人能劝得了帝辛了。比干觉得和江山社稷、祖宗基业相比，就是有杀头挖心的危险也得据理力争。


 “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即谏不从且死，忠之至也。”


 这就是是比干对身边人说过的话，他冒着危险连续三天到鹿台面见帝辛，直戳帝辛的过错。


 一向伶牙俐齿的帝辛被比干说得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地喝问：“你虽是王叔但也是臣子，为什么这样直言不讳，难道就不知道给君主留些颜面吗？”


 比干说：“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尚尽之大义！”


 帝辛又问：“大义？哼，大义是什么！”


 比干答到：“夏桀不行仁政，失了天下，大王也学此无道之君，难道不怕丢失了天下吗？臣今日进谏，正是大义所在！”


 帝辛听到这里忽然露出笑容说道：“王叔真是忠心可嘉，王叔说的话寡人都记住了，请王叔让寡人想一想该怎么做。”


 比干一听大喜过望，认为自己的群见有了效果，当即又是教导一番之后转身离开，走之前说第二天还来。


 帝辛等比干走后咬牙切齿，赌咒发誓一定要杀了比干。可是帝辛尽管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没有下令截杀比干。躲在屏风后面的妲己眼珠一转猛然躺倒在地惨叫一声：“哎呀，痛死人家啦。”


 帝辛慌忙跑了过去抱起妲己，只见妲己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帝辛大呼小叫招来医官，一番诊治之后妲己才慢慢醒来。


 帝辛紧张地问道：“囡囡你怎么样了？”


 妲己虚弱的答道：“大王臣妾怕是不能陪伴大王左右了。”


 帝辛大惊，忙文原因。妲己说：“臣妾这是旧病复发，有位仙人曾经说过此病发作心痛如绞，且不及时医治一昼夜必死无疑。”


 帝辛忙问：“可有办法医治？”


 妲己：“有，冀州有一医士张元，用药最妙，有玲珑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


 帝辛大叫：“速传冀州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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